2.我,重生了?
苏熹仿佛身处于天地未开始的混沌,无论怎样睁开眼,眼前都只有撕不开的黑暗。
忽然天地仿佛被打开了一条裂缝。温暖的光涌入她的视线。
头脑仍是酸胀,不过视野却明亮了起来。
入眼是一片鹅黄的轻纱幔帐,层层叠叠,轻盈梦幻。
“小姐,你醒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苏熹有些迷茫的望向声源,来者是一位眉清目秀身着翠绿衣裳,梳着堕马髻
的小婢女。
“那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婢女的嘴角微微弯起。
“你是......”她懵懂道。
“奴婢锦华,乃您的贴身侍女。”
“锦华!?”
“是,奴婢锦华”锦华满怀疑问地看了苏熹一眼。
这大小姐,一醒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她的鼻子蓦然酸涩了。
锦华是她最衷心的婢女,前世却被当众斩首。
这到底是在哪儿。
她故作沉静道:“你先出去守着吧,我还有些困,想再睡一会儿。”
锦华乖巧地“嗳”了声,提步退出了房间。
忽的想到什么似得,她坐起穿好鞋走向了梳妆台。
台上硕大的一面铜镜映照出少女如花的面容。
樱唇微勾,远山眉杏仁眼,凝脂般晶莹的玉肌。虽然镜中人年岁尚幼,但的确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坯子,可知待长大了是如何的祸水美颜。
她惊讶地用纤纤玉指抚上自己的额角。
十六岁那年,自己磕桌子落了一个浅浅的疤,虽淡的微不可见,可前世的自己却仍为此厌恶自卑。
此时的额角却光滑细腻,丝毫没有疤痕。
这时她已经基本确定她竟像画本上才出现的一样重生了。面上仍是平静,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激动的心情。
“小姐,表七小姐求见。”一道沉稳的女声道。”
苏纯?
“让她进来吧。”
“吱呀”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着桃粉色衣裳,面容清秀的少女,楚楚可怜,惹人爱怜。
“熹儿姐姐”少女轻轻地叫了一声。
刹那,苏熹脸上的疑惑卸下,转而面容平静。
她看了一眼少女,在心中默默:是自己惯会装白莲花的表妹苏纯。
她们的名字都是祖父取得,是单字辈,平日里也就纯儿熹儿的叫。
这往日听惯的名儿在苏纯口里出来,却莫名多了一分柔和。
这位“亲爱的表妹”在前世坑自己百转千回,也是自己被父母宠惯的太好,才只在全府女眷贬为贫民这一圣旨下来那刻被大笑的苏纯告知自己的愚蠢,自己的无知。
苏纯看着她不露任何声色的面容,缓缓开口道:“姐姐,纯儿来拿昨日你许诺给我的玉镯子。”
玉镯?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祖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最小的那个儿子,也就是她的父亲苏翌年争气,当了一品大官,富的流油。
其余的子女可就没这么好的命了,大儿子苏时鹏堪堪是个五品官,而大女儿苏岚婳的丈夫则是个七品地方官,平日里还得靠祖父接济,自然没有余钱去买贵重的首饰。
苏岚婳的女儿苏纯便将主意打到了她头上来。
前世的自己额头上怕是就写了四个字“人傻钱多”
她巧笑倩兮道:“姐妹家家的,谈俗物多伤和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眼皮子浅呢。”
苏纯讪讪道:“我们二人关系这般好,想必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小贱蹄子说三道四吧。”
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荷包,柔柔笑道:“这荷包是我亲手缝制的,若妹妹不嫌弃,便赠与妹妹了。”
苏纯的眼睛中闪过几分恼怒,转而梨花带雨道:“姐姐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像你们家如此富裕,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开的赏花宴了,倒是若是穿不出一身体面的衣服,丢的可是整个魏国公府的脸。”
呦,为了强拿她的首饰,连祖父都扯上了。
“妹妹既这般说了,我当然不好拒绝。午后我让锦华去夙玉阁打一对水头极好翡翠玉镯送给妹妹。”
苏纯得到好处后脸上笑意真切了几分:“那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
苏纯莲步走出了大门。
“锦华,让素织和霓葵进来服侍我起床。”
她微微扬起唇角道。
门开关在瞬息,两个丫鬟便弓着身子走进来。
“抬头让我瞧瞧。”苏熹道。
素织毫不犹豫的抬头,霓葵片刻后也抬起了头。
两人面容都是如初的秀美,只是略显稚嫩。
苏熹在心里默默发誓,既然老天有眼让自己重活一次,自己定不会走上辈子那条路,定会为整个苏府营造一个光明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