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流氓侠客的冷艳世子(六)
段尢敲击桌面的手指微收,撑着脑袋,斜眼道:“现在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的心上人可是要自己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响起。
段尢瞧着门外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你不说点什么吗?”
司徒歇不答,站起身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转而去开门。
只见门外的薛恒勾着殷红的唇好笑道:“我是洪水猛兽吗,为何你们一看到我就要逃。”
段尢打趣道:“你可比洪水猛兽厉害多了。”
薛恒随着司徒歇一同走进房里,歪着脑袋眨眼道:“是么?”
司徒歇上前一步挡住段尤,对着薛恒脸红脖子粗,“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薛恒眼波流转,显得魅惑多情,“这才是本来的我,你不喜欢吗?”
段尤放低了声音插\\道:“司徒歇,你该醒醒了,你在望月身边呆了这么久,就学到了这些佳人风月之事吗?”
司徒歇握拳咳嗽一声,“你都说了是佳人,难道对着佳人不该谈风月么?”
段尢冷笑一声,突然喝道:“今松!”
这一声喊叫之下没想到有人比李今松的反应还快。
只见司徒歇身形一晃,手指迅速掐诀,另一只手甩出蓬莱岛的锁魂诀,一根暗红的细绳眼看 就要缠上近在咫尺的薛恒,他一惊之下侧身翻滚躲开,根本没想到司徒歇会对自己出招,就见那根细绳如同活物一般拐了个弯缠住他的脚踝,紧接着缠住他的四肢,将他困得死死。
薛恒被绳子捆住,侧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身姿修长,挣扎几下,发现动不了,一抬头乌黑的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当真是倾国之姿。他的笑容冷中透着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段尢正准备夸两句司徒歇,见他一双充满怒意的眼睛睁正盯着自己,便收住了话,只回道:“薛执所说的毒应该就是你了,他们对你没办法,蓬莱岛的门生可是对你有办法得很。”
薛恒咬住嘴唇,明明只是寻常的一抬眼,竟有种勾魂夺魄的滋味在里面,“哦?”
司徒歇收回目光,蹲下来看着薛恒冷静道:“望月师叔曾经跟我提过,择天镜能疏通记忆,找回力量,还能篡改命格。而碰到你现在这种情况的,一个身体里活着两种不同的灵魂,那一定有一种是外来的,需要借助本体才能生存。”
薛恒笑道:“你如何知道我就一定是那个外来的,而不是另一个他?”
李今松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择天镜,“因为有生命危险的总是那个冷冷淡淡的薛恒,你祸害了他十六年,还想夺走他的身体吗?”
‘薛恒’大笑起来,笑到浑身颤抖,他睁开血红的眼睛冷声道:“你如何不问问我十六年来躲在别人的身体,不见天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被当作妖魔邪秽之物,避而远之,又是什么样的滋味?我既不害人又不滥杀无辜,茕茕孑立的一个人,怎么会跑到黎王世子的身体里呆着,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司徒歇一僵,“你这是的意思是……难道有人故意把你锁在薛恒的身体里?”
李今松往前一步,“你当年……”
‘薛恒’眯着双眼,锁着他的绳子颜色渐暗,他突然挣断束缚,乌红的细绳崩的四分五裂,电石火光之间双手握爪直指李今松怀里的择天镜。
眼看就要触上择天镜,一直默默不语的段尢两指一并,飞出一张符纸,在两人之间炸开,‘薛恒’被弹飞,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而李今松一个翻滚,脸色也隐隐发白。
‘薛恒’惊讶道:“蓬莱岛的秘术?”
所谓秘术就是蓬莱岛不会传给外门弟子,只传授给内门首席弟子或者长老的秘法,他虽然伤害极高,却极损耗自身修为,且复杂难学,一般人很难学会,就司徒歇所知道的,整个蓬莱岛,会这种伤害程度的秘法,只有如今的蓬莱岛岛主、许琛长老跟失联了六年的望月师叔。
屋外的秋风乍起,顺着窗户吹了进来,一阵一阵的凉意。
段尢站起来从李今松手里拿过择天镜,慢慢走近‘薛恒’。
‘薛恒’突然大笑起来,“你……”他指着李今松,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锁骨下一朵殷红的梅花胎记,“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般,都是为了让别人活下去的容器,一旦时机成熟,你就会飞灰湮灭,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今松的头发被风吹的一颤一颤,露出隐藏在左脸上的一枚火焰形状的红色胎记,眼睛却一次也没有落在‘薛恒’身上,他直直的望着段尢,就像那天等着桃花开满枝头殷切。
站在一旁的司徒歇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只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段尢对身上灼灼的目光视而不见,只道:“说完了?”
‘薛恒’只是笑,什么话都不说,他抬眼看向窗外的世界,天是蓝的,风是轻的,花是香的,人心却是冷的,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流出了晶莹的泪,生命就这样结束在段尢的手上。
段尢收回手,脸色有些发白,他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薛恒,对司徒歇道:“你将他抱回房里,等他醒过来,还是你的那个冷淡小世子。”
司徒歇轻“哦”一声,乖乖的照做,等他走到门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偏又觉得理所应当,他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好奇走出了房门。
段尢坐回椅子上,对着李今松露出平日里的笑容,“今松,过来坐。”
李今松坐到段尢身边,将凳子挪得很近,紧挨着他,也不开口说话,仍是那样直直的盯着段尢的脸,就像害怕他会消失一样,或者自己消失。
那灼热的目光让段尢不知如何开口,他只能安慰道:“他说的都是假的,你只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谁的容器……”话一旦开口说了,后面的就顺利了许多,“我一直以来说替你改命格,是因为你的责任。”
段尢将择天镜放在桌子上,拿起李今松的手轻触,“你看,这是一个神物,你能感觉到里面属于你的东西吗?”
那些记忆,还有,力量。
李今松反握住段尢的手,“那里面有你吗?”
段尢突然觉得李今松有些不对劲,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见李今松握得更紧了,只好放弃,柔声道:“今松?”
“我问里面有你吗?!”
段尢眉头紧皱,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李今松双眼血红,将自己扑倒在地,“咚”的一声整个人压在段尢身上,他刚收服完‘薛恒’,此时也是虚弱得很,这凶猛的一扑直令他眼冒金星,无法反抗。
突然一个柔软的事物贴到自己的唇上,段尢僵着身体,思维出奇的慢,这是……,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李今松软\\滑的舌\\头已经探入他的口腔,缠住自己的舌\\头吸\\允起来。
段尢的右手被李今松绞得死紧,只能用左手劈向他的胸口,李今松整个人晃了一下却毫无所动,反而越加放肆,开始噬\\咬,没了之前的轻柔,像只发\\情的野兽。
段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允得气急攻心又浑身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李今松的动作慢了下来,就像个小猫一样轻轻的舔\\舐,段尢动了一下,一巴掌挥开身上的李今松,嘴唇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李今松也不恼,反而笑了,这样惊艳的笑容段尢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师叔这就恼了?十六岁生辰的那天,可是师叔跟我可是有过一夜春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