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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正浓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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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把火炉的火烧旺,洗好熬汤的罐子,又把锅里的火烧起,加了水。梅轻寒把羊肉切成小块,放到烧开的水中,搅拌一会儿后用漏勺捞起,放在冷水中,等油飘起后,用罐子装好,加了水和盐,放上花椒和八角就放到火炉上,对侍女说“看着火炉,水开了以后,火不必太旺”

    “是”

    梅轻寒看了看厨房,有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有新鲜的猪肉,便又想着做几样小菜。北苑没留多少人手,只有一个侍女留下烧火,便对外面叫到“眉竹、卫荨”

    两人本来守在外边,听到梅轻寒的声音,便进了厨房,梅轻寒对两人说“卫荨,把白菜和猪肉洗一下,眉竹帮忙加火吧”两人应了便开始动手,眉竹一边加火一边感概,王妃居然还会厨艺。

    梅轻寒把小粉和鸡蛋放在一起,倒进花生搅拌,洗了锅往里边倒上香油,油开了以后一起放入锅里,香气马上溢了出来。

    卫荨知道自家公子厨艺不错,眉竹却是惊奇,王爷喜欢王妃果然是有原因的。

    接着,梅轻寒就着卫荨准备好的材料,做了醋溜白菜和懿献特有的酱料炒肉。梅轻寒不知道祁澈喜不喜欢其他的菜,但懿献特有的酱料炒肉,懿献的子民大概没人不喜欢。懿献气候特殊,发酵出来的酱料风味独特,在其他国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菜做好的时候,天已经不早,羊肉已经香气四溢,梅轻寒用筷子戳了一下,还不是很烂,便对眉竹说“眉竹,去看看,王爷回来没有”

    眉竹放下手中的活,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王爷还没有回来”

    梅轻寒想着祁澈应该这个时候会回来了,看来还是早了。于是找了找了面粉,杏仁和其他的配料,打算做杏仁酥,饭后可以吃两块。

    祁澈回到府中的时候,直接去了东苑,外屋的侍女和侍卫说梅轻寒早就去了北苑,便带着尹越腾一路去了北苑,梅轻寒刚刚做好了点心,正在愁是端去自己的院子,还是端去祁澈在北苑的房间,可自己好像没去过祁澈北苑的住处。

    正纠结,就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一转身,祁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梅轻寒吓了一跳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回来了也没有动静,要是我胆子小,岂不是被你吓着了”

    “怎么想起下厨了?”

    “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梅轻寒心里高兴,拿了一个杏仁酥递到祁澈嘴边,祁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赞赏的点点头“原来轻寒还是个厨艺好手”

    “也就是些家常的小菜”梅轻寒把剩下的半块杏仁酥放进自己的嘴中,祁澈眼中都是梅轻寒淡淡的嘴唇,上前一步,衔住梅轻寒的嘴唇,淡定的抢走了一半杏仁酥。卫荨和眉竹还在整理厨房的狼藉,看到这一幕,忙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梅轻寒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抬手重重拧一下祁澈的胳膊,眼里都是责备,这时候又不好职责祁澈,以免让他在下人面前没了威严。祁澈只是勾着嘴角淡淡的看着梅轻寒,眼里都是宠溺。

    祁澈吩咐把饭菜端到了北苑自己的卧房,又在房间里烧了火盆,便对自己身边的眉兰说“准备热水,让卫荨和眉竹下去休息。”

    卫荨和眉竹齐声说“谢王爷”

    梅轻寒把装了羊肉汤的碗递给祁澈,趁他们还没出去,对卫荨说“卫荨,你现在回一趟府,让大哥把卫玄他们几人召回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是,公子”

    “你要用人,明日顾川和刘启就到了”尹越腾去负责军需,原本负责的顾川二人明日便能过来,梅轻寒用不着再从梅府调人。

    “卫玄,卫炎和卫签三人是我哥的暗卫,在右相面前从未露过面,你从军营调的人,只能在明面上,却不适合暗处,他们三人自然有用处。”

    祁澈放下喝汤的碗,问梅轻寒“可是有什么线索?”

    “不,有线索就奇怪了,敢杀吏部尚书,自然会行事周全,我有另外的事情,让他们去做。”梅轻寒一副神秘的样子,让祁澈心中不安起来“凡事先顾全自己,若是伤了分毫,以后便不可能再让你插手,包括汤仡也是”

    “我自然知晓,快用饭吧,凉了”盛了满满一碗白饭,祁澈接过,两人不再谈论正事,祁澈夹了一筷白菜,又夹了酱肉和花生,心里犹如被清泉流过。江巧秋和宁芷不是没为祁澈下过厨,可梅轻寒的菜色最简单不过,也不是如何美味,却让祁澈心中感慨不同。

    “怎么样,合口味吗?”梅轻寒虽说不经常下厨,但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把握,绝不可能难以入口。

    祁澈给梅轻寒夹了酱肉,柔声说“都好,我很喜欢”梅轻寒的菜色清淡,没有许多花样,却正和常年在军中的祁澈。

    梅轻寒挑挑眉,笑道“多谢王爷捧场,快吃吧,以后可没那么多时间下厨,过了此山无鸟叫”

    “会有很多时间”轻寒,我表明了心意,自然会尽力保你我安好,所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会看着懿献强盛,会儿女成群,执手相老。

    祁澈低头吃饭,王家的教养让祁澈动作间透着优雅,碗筷都不曾碰出声音。梅轻寒也因为祁澈的话安静下来,两人相顾无言。

    一顿饭安静的用了半个时辰,侍女收拾了碗筷后,屋里和院中已经亮起了灯,雪也越发大起来。

    祁澈的卧房有一道暗门,用过饭被拉着沿楼梯走下的时候,梅轻寒还以为是祁澈放置重要文书的地方,没想到是一个宽敞的浴池。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淼淼热气云绕着房间,梅轻寒闻到了郁郁的花香,犹如深山幽兰,不禁深吸一口“好香!”

    祁澈走到池边的软榻旁,拿起一个碧绿的瓷瓶,打开瓶塞,幽香更加浓郁,而且香味迷离,时隐时现。

    “这是长生送给皇兄的礼物,碧兰是长生特有的品种,这唯一的一瓶可是出自炙墨之手”

    “炙墨,天下第一调香师?”

    梅轻寒惊奇,在这里居然可以看到炙墨调出的香,传说炙墨脾气古怪,他制出的香料,不是毁了就是自己收藏,能得他的香料,必定不是常人。

    “这是我去长生时,炙墨送给皇兄的,梅兰各一瓶,梅花现下该是送给汤仡了”祁澈将瓶子倾斜,两滴晶莹的液体滴入冒着热气的水中,房间内的想起更加浓郁,犹如置身四周都是兰花的密林之中。

    祁澈看梅轻寒享受的样子,笑道“兰花可以怡神,而碧兰更是香气清淡,沾衣带可长久不失,在长生,碧兰所制的香囊多为女子佩戴,却也为众多莲儿喜爱。”

    “被炙墨制成香料,更是难得之物。”梅轻寒自池中捧起一汪清水,连水中都隐隐透着香气。祁澈解了腰带,脱下外袍和里衣,露出常年征战练就的精壮上身,梅清寒侧目就看到祁澈散开如墨的黑发走到池中,不免又红儿耳根。

    “下来”

    祁澈的声线透着诱惑,梅轻寒摇头无奈,心中却是想着,或许祁澈和祁渊这两兄弟心内都有不为人知的恶趣味。最终,梅轻寒还是脱了衣服,和祁澈一样,穿着亵裤下了水。

    比起祁澈完美的肌肉线条,梅轻寒的身体显得纤弱,可在烛火的照耀下,还是让祁澈移不开目光。白皙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让梅轻寒整个人在瘦弱中透着力量。

    祁澈把下了水的梅轻寒拉入怀中,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左相教你练过武?”

    感受着祁澈炙热的肌肤,梅轻寒的耳根越发的红起来“是我哥,学了一些防身的动作罢了”

    祁澈的左胸处有一到很长的伤疤,自胸口一直滑到肋骨,即便是痊愈了,还是显得狰狞。梅轻寒手指拂过伤口,低声问“这是何时伤的”

    祁澈身上不止这一道伤口,手臂、腹部、甚至后背,或许还有看不到的腿部,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口,胸前的这一道是最严重的。

    “很久以前,早已忘了”祁澈说的毫不在乎,梅轻寒却知道,那一战必定不简单。以祁澈的谋略和武功,不是及其惨烈的战况,不可能收这么重的伤,还在胸前这般致命的地方。

    梅轻寒转念一想,询问的眼光看着祁澈“碧口之战?”

    祁澈手指缠绕着梅轻寒的头发,无所谓的点点头,梅轻寒却是深深的抽了一口凉气。

    碧口是鲜于和懿献的边境,地势平坦却荒芜,与鲜于一般,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草原,易攻难守。当年碧口一战,持续两月有余,碧口守将最终不敌,让鲜于氏攻破了碧口。还未来得及继续进军,安王便从天启边境带兵打了回去,仅仅半个月便将鲜于赶出了碧口。

    边关传来消息,安王战胜,鲜于退兵,懿京当时一片欢呼,自家父亲和兄长悬了几个月的心也才终于落下。现在才知,当时正直年关,军队先行回了京,而安王在年后一个多余才返回京中,想必便正是受了伤,才没有回京过年,皇上和朝中却无任何人提起安王受伤的消息。

    ☆、回门

    梅轻寒看着祁澈的伤出神,而祁澈看着怀里的人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嘴角,就知道这人心里又在打小算盘了。

    “都过去了,何必再去想,若是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就无人能过好年了。”

    叹了口气,梅轻寒把脸埋在祁澈的肩窝,轻轻蹭着,“会好的,会的”梅轻寒搂着祁澈腰腹的手收紧,心中从没有如现下这般,想将这些隐患连根拔起。

    祁澈被他蹭的心痒,背上的手滑到臀下,让人紧贴自己,压低声音道“清寒这是要补上当初的慰问?”

    隔着亵裤,梅轻寒也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推开在他耳边在作乱的脑袋,淡淡道“王爷说了已经过去了”,然后便转身往池边走。

    “呵呵,”祁澈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当被抱回床上扒光的时候,梅轻寒心中再次确认,祁澈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冷漠,而且这人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祁澈和梅轻寒两人甜蜜到半夜,而宁府收到宁芷的信后,宁华樵一夜未眠,连夜写了信让人送出去。

    吴皖带着侍女和随从就着烛火理清单,打包东西,看得左相连声叹气“夫人,寒儿是回门,不是远行,这大包小包的,难道要让马车送到王府?”

    “你自然是不心疼,你们父子两都不心疼,清寒匆匆嫁去王府,平时用惯的吃惯的都没来得及带,当然要让他带过去。”

    “好好好,带带带,明天我让马车跟在后边,给他们送去。”

    梅南烨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聪明的立在一旁不出声。这时候再出声,无疑火上浇油。父子两人都清楚,虽然表面风光,皇上赐婚,安王大礼把梅轻寒取了回去,但是,这一嫁,是祸不是福。

    一直被家中宠着的孩子,就这样往刀口上送,论谁也不舍。梅岭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对吴皖说什么。

    “南儿,你出来。”

    梅岭和自己儿子到了书房,开口道“寒儿是不是从你那里调人了?”

    “是,调走了卫玄、卫炎、卫签三人”梅南烨一个时辰前收到卫荨的口信,已经通知亲信将三人调与梅轻寒差遣,明日回门刚好是个不错的契机。

    “看来,王爷和寒儿是准备动手了”梅岭看着摇曳的灯火,外面呼呼的风声,夜里怕是又是一场大雪“是我们对不起寒儿,也怪不得你爹爹这般生气”

    梅岭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马上就要过年,朝中又该起波澜了。梅南烨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父亲,他何尝舍得自己的弟弟,两人从小感情就好,基本上是无话不谈,梅南烨又怎么舍得将梅轻寒置于危险之中。

    “父亲放心,王爷会保护好寒儿,而且您又不是不清楚,寒儿又岂是个任人揉捏的。”

    “就是这样才担心,一旦寒儿显露出心思,就更加危险。”梅轻寒的谋略,梅岭自然是知道的,正是这样才更加让人担心。

    “无妨,他还有父亲,王爷和皇上做后盾,明日,想必寒儿有很多事情与父亲商量。”右相又是一口长气。

    “小人长戚戚,只盼懿献乃至天下可以早日安定。南儿你也早些去休息罢,从明日起,各部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吏部尚书遇刺,今日早朝,皇上已经有意让你接手吏部,你和寒儿都一般要成右相的眼中钉了”

    “父亲放心,我和寒儿都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