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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情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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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日阮夏又接到了小乐团的面试电话,比起平面模特,她对做大提琴手的机会要重视的多。

    没有能证明自己的证书,唯有用实力说话,她从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中选了支最拿手的,练足了两个钟头,才背上琴打车到了位于市图书馆一角的乐团办公地。

    哪知面试的团长及副团长连琴盒都没让她打开,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便对望一眼,请她……签试用合同?

    阮夏本想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行”,又唯恐露怯,便佯装出淡定,面带职业化的微笑,起身同他们握手。

    从乐团出来,阮夏心情大好地给秦婧打了通电话,要她到百货公司等自己。

    总要准备几条气质脱俗的长裙待排练和演出时穿。

    正想和秦婧吃顿大餐庆祝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阮夏便接到了副团长的电话。

    到酒店包间的时候,阮夏才知道饭局是为赞助商而设,自己不过是饭桌上的“调味品”。

    除了她,包间里还有另两位“调味品”,皆有几分姿色。经副团长介绍过,阮夏才知道,她们一位是钢琴手,一位是小提琴手。

    或许是她的面孔最新鲜漂亮,副团长把她安排到了赞助商的右手边。

    瞥见赞助商那张干瘦而布满褶皱的脸,阮夏只觉得满心腻歪。

    而另两位“调味品”的目光里竟有……妒忌?

    阮夏毫无俗世经验,并不明白这种应酬十分寻常,她对这个所谓的乐团倍感失望,板下脸正准备离开,包间的门又开了。

    瞥见进来的人,阮夏不由得一怔。

    团长和副团长并不认识傅岳,出声问:“您是?”

    傅岳不语,赞助商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起身:“傅先生?”

    傅岳的眼神扫到阮夏,迅速移开:“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不等他离开,赞助商便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傅先生,我们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瞥见赞助商殷勤伸出的手,傅岳虽面露疑惑,却也递上了自己的手,同他握了握。

    抛开傅家的背景不谈,傅岳为诸多上市公司争取过利益,又与一众商界名流交好,若能得他牵线,认识一位牛人,日后必能财源广进。

    听到赞助商介绍说傅律师十分热爱古典音乐,不久前还曾赞助过选秀比赛,副团长马上一脸殷切地递上名片,向他诉起了追求艺术的苦。

    赞助商让出了上座,或许是不忍心驳他的面子,走错门的傅岳竟真的坐到了阮夏身边。

    团长和副团长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傅岳才开口:“我不懂音乐。和禇君是朋友,律所正好有笔经费,所以借花献佛。”

    虽然听出了这话里的婉拒,团长的热情却丝毫未减:“您和禇君是朋友?他可不简单,眼下这行情,我们圈里也就他能轻轻松松赚大钱,他手下名家多,若是能请一两个到我们团帮我们助演……”

    “这个不难。”傅岳笑了笑,眼神在阮夏的背后流连了片刻,而后抬手看表,起身告辞。

    团长会意,立刻吩咐阮夏送傅岳。

    阮夏冷着脸瞥了下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团长,看懂他神色里的暗示,瞪了他一眼,先于傅岳走出了包间。

    幸而上午签的只是试用合同,三个月内,双方觉得不合适,合同随时可以中止。

    不想再拿热脸换冷眼的阮夏没有回头,径直往酒店大门处走。

    出了酒店,走在后面的傅岳却主动问:“送你回家?”

    意外之余,阮夏定住脚,回过头冲傅岳莞尔笑道:“不好意思财神先生,半分钟前我已经把老板炒了,不需要再奉命卖笑。”

    傅岳闻言怔了几秒,忽而一笑,笑容顷刻间由嘴角眉梢蔓延至眼底。

    这还是阮夏头一次见他笑,她恍惚了片刻,再次被美色蛊惑。

    笑起来明明这么暖,装什么冰山男。

    切。

    阮夏弯了弯嘴角,扬起脸说:“虽然不需要继续作为乐团员工卖笑,可身为两次被你拯救出水火的弱女子,我实在不能不请你喝一杯……傅先生,赏个脸吧?”

    弱女子……

    傅岳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表情一言难尽。

    她被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母女俩在温德米尔生活了十六年。阮阿姨四十多岁时依旧美丽,家中没有男人保护,母亲又太过温婉,她的性格自然强悍。

    如果他晚到一步,把三流商人捧为座上宾的九流乐团团长倘若为了赞助强迫她做什么,或许要他救的就是他们了。

    ☆、第5章

    “下次吧。”

    傅岳到底还是拒绝了,但比起前几次的冰冷,态度终归温和了许多。

    这也算是进展吧?大脑被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占领的阮夏唯有自我安慰。

    见阮夏站着不走,傅岳面露疑惑。

    “不是说送我回家么?”

    “……我去开车。”

    “我也一起去。”

    阮夏生怕他言而无信,立时跟了上去。

    傅岳想笑,又怕被她看出端倪,唇线紧抿。

    去停车场要经过种满了法桐的小道,夏天甩尾远去,秋风乍起,吹落了些许将黄未黄的梧桐叶,路灯昏暗的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阮夏跟在傅岳身后,脚步轻盈,一下踩在落叶上,一下去捉他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傅岳话再少,她也不觉尴尬。

    傅岳开黑色的捷豹xj,这车和他本人一样,颜色虽沉闷、线条却性感。

    车锁一开,阮夏便第一时间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

    傅岳坐进车子的时候,她正毫不客气地伸手开天窗。

    车子开出了一大段路,傅岳才想起该问她的住址。

    “你家在哪儿?”

    阮夏不正面回答,随手一指:“左拐,上高架。”

    高架?

    “……”作为陌生人,傅岳只得将错就错。

    初秋夜风凉。天窗敞着,穿长袖衬衣的傅岳都抵不住不断灌入的冷意,更别说身旁穿无袖纱裙的这位。

    他正想关上天窗,侧过头却见阮夏早已把自己搭在后座的烟灰色薄开衫披到了身上。

    她人瘦,个子也矮,蜷起腿整个人窝在副驾驶上,座椅竟还能空出三分之一。

    见阮夏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的侧脸看,完全不掩饰眼中的爱慕,傅岳反倒觉得不自在。他打开收音机,随手调到一个音乐电台,想搅散浮在空气里的危险气息。

    电台正放陈奕迅的《不要说话》。

    阮夏问:“这歌儿好听,谁唱的?”

    “不知道。”傅岳又问,“下了高架怎么走。”

    “右拐右拐再右拐。”

    “……”

    而后再无言。

    开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阮夏的公寓楼下。

    傅岳想去便利店买烟,遂跟着她一起下车。

    “你辞职后还找工作吗?”赶在阮夏说再见前,傅岳突然问。

    阮夏意外了半秒,想了片刻,认真地说:“找呀,我是一定要做大提琴手的。”

    “为什么?”

    “因为感兴趣。一辈子这么短,能提得起兴趣的东西并不多,不想尽办法地得到怎么对得起自己?”阮夏目光炯炯,一语双关。

    “再感兴趣也不值得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