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金庸人物同人2第50部分阅读
大家看杨过的态度很是消极,但也都觉得他的话很是有理。
袁明明也叹道∶“那妖人并无恶迹,怎能以他有可能为祸人间就冒然杀他,或毁他修为。当年岳王爷就是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宋室子民都痛心疾首。如果那妖人在恶迹未彰之前,就凭臆测,自以为替天行道,痛下杀手,妹子认为大大不妥。”
赵华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这项看法。
众人也是不愿这样,所以袁明明说完后,赵英也道∶“公子和明姐姐说得正是,咱们神仙都不做了,又何苦去替仙界当杀手,让仙界自己去伤脑筋吧!”
杨过看了大家一眼,见众女都无异议,于是走到守护神之前,行了一礼,正要转身招呼众女离去,忽然受到感应道∶“道友辛苦了,道友们宅心仁厚,终能感化那妖人,也就是除去了妖人。”
杨过大喜,急着试与守护神沟通,但都不获回应,知道缘尽于此,于是招呼众女离开了太乙池,往山下御虚而下。
正飞行间,忽然杨过转头看到月华峰,他心念一动,停住了身法,众女也都停了下来,看着杨过。杨过道∶“那妖人既能受感化改循正途,咱们就来点化他一下,也算是尽了一场缘份。”说着,直奔月华峰,众女都随后同往。
众人又到了月华峰,杨过脚踩八卦步法,观心术随之在八方侦测。不久,他已测到妖人的藏身之处,那是在一处藤蔓遮掩的山洞之内,杨过也不去打扰他,伸指在山壁上划了数个大字∶“诸法皆空,自由自在;唯我一心,畅游三界。”
大伙儿下得王屋山,人人神情愉快,阿紫蹦跳不停,一会儿缠杨过,一会儿又缠小龙女,一会儿又绕着众人团团转,一刻都未安静过。
赵华笑道∶“龙姐姐,我看咱们阿紫还没长大,还像个小姑娘,妹子看她和公子的婚期再延一下,等她长大好了。”
众女都大笑不已,阿紫红着脸不依,缠着赵华没完没了,可是心中却是掩不住的欢喜。
赵英也笑个不停,道∶“咱们预定初五回家,今天才初二,还有几天去哪啊?”
小龙女也笑道∶“过儿,你留的那几个字,很有深意,却变成了凡人在点化仙人。咱们不能畅历三界,却要遍游人间,像那妖人在世间七百多年,却都窝在王屋山,又有何趣?”
杨过笑道∶“龙儿,咱们要是不离开终南古墓,即使在那里修成了仙,可比那妖人还不如呢!”
小龙女感叹了一会,看着众女,道∶“过儿,咱们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何来这些好妹子、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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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都深情的看着杨过。阿紫抱着小龙女,撒着娇,扭着身子,道∶“姐姐,你想去那儿玩?咱们都听你的。”
小龙女笑道∶“姐姐没意见,也不知道那里好玩,你们商量吧。”
袁明明道∶“嵩山少林。”
春兰道∶“再去中条山走走也不错。”
秋菊忽然道∶“咱们去看看两河三帮过年时在做什么,也很有趣的,顺便看看那几个小姑娘。”
众女眼睛为之一亮,觉得秋菊的提议很好,于是都看着杨过。
杨过笑道∶“嵩山少林就不去了,我在那里住过三天,闷得很,他们不大欢迎女子,不要让人为难;中条山太远,要越过山的那头,可要花不少日子。三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和龙儿要不要泄露来历,可是有些为难。”
众女大喜,阿紫高兴的道∶“我去找孙小红姑娘,不知她在不在。”
袁明明觉得很好玩,她对那些三帮夫人和几个女子都有感情,虽说新春期间,她们必会到洛阳,但如突然到三帮去作客,确是很好玩,于是也附合道∶“公子,咱们就到三帮好了,公子和姐姐如不想泄露来历也是无妨,他们现在也认不出你,到时见机行事好了,如果不好玩,咱们掉头就走就是了。”
春兰、秋菊也同声附合。赵英因无意中替孙小红牵了一条红线,能否成功,心下倒也很是关切,所以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于是都表示赞同。
杨过见众女意见一致了,于是笑道∶“三帮是在黄河两岸,河西帮在孟县,河东帮在温县,河洛帮在巩县,虽然相隔不远,但总要分头拜访,不是混在一起的,咱们就先到最近的河西帮好了,我想河、山两霸这两天应是在河西帮,那孙小红姑娘也应该会在那里。”
众女都很高兴。小龙女道∶“咱们就这样决定吧,要是好玩,就多玩几天,不好玩就早早回家,也不一定非要磨到初五才回去。”
大家都说好,于是一路上走得更是轻快。
出了山区,大家不再施展轻功,阿紫也不再喊着要找人打架了,这两天山上、山下全力施展轻功、武功,虽未真正打架,但却是性命相搏,全力施为后,身心舒畅,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已消散大半,而且这两天面对的是从无所知的妖人,有了这种经验,她觉得就算有人陪她打架,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了。
众人手中握着一根蟠龙木,在山中时,不觉得奇怪,一出山区,看到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大家才觉得自己一行人与众不同,都觉好笑,可是又不舍得抛弃,尤其是阿紫说过,她要留下蟠龙木,将来那个小鬼头不乖,要用来打小屁股呢。
赵英笑道∶“公子,咱们把蟠龙木放在回程要经过的地方,不然这样子去作客,总是怪怪的。”
杨过道∶“好,既然大家都喜欢这蟠龙木,咱们就在前面那个坡头找个地方藏起来,回程时再龋”
时近傍晚,他们到了孟县,那是一个黄河边的小县,也是多条水源交会之处,黄河上下游一带的货物多在这里集散,与下游不远的的温县,和对岸的巩县互成犄角,扼住了方圆数百里水域和广大腹地的资源和交通,所以地位非常重要,三帮因而兴起,也形成守望相助的结盟架构。
河西帮的地盘在孟县附近,但总坛设在黄河边上,自成一个小集,名为河西大堂,平时的戒备并不严,因为这里只是发号施令和交易的场所,和主要首脑的居家所在,并不是他们的财货中心。杨过以前曾经路过一次,所以知道地方,他们一路上不避行迹,一踏进往河西大堂的大路,立刻引起河西帮帮众的注意,才近到河西大堂二里处,就有人迎了上来。
五名大汉上前行礼道∶“诸位远客恭喜发财,请问高姓大名,前来敝帮有何贵事?以便通报┅┅。”
这几个大汉外貌虽然粗壮,倒也很有礼数,不愧是总坛迎宾之人。
那人才说到这里,忽然另外四人中,已有二人大叫出声,道∶“啊呀,是袁姑娘、赵姑娘和金发女侠她们,快快有请,快快┅┅通报帮主,还有夫人┅┅。”
那两人急急迎上,恭恭敬敬的施礼,另三人则惊慌又带欢喜,匆匆忙忙的向众人行了一礼,转头就往总坛飞奔,一路还高喊∶“迎接贵客噢!迎接贵客噢!”
众女很高兴,可见河西帮众对他们很尊敬,于是都客气的回礼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有劳各位兄弟了。”
那两个帮众一个姓张,一个姓许,都曾经到过严举人家,也参加过洛阳居的聚会,所以认得赵英、赵华和阿紫,也认识袁明明、春兰、秋菊,就只杨过和小龙女没见过。
两人手足无措的上前问候,姓张的大汉年纪较长,对着众人道∶“小人张正德,是敝帮香主,真是万千之喜,在这新正日子,竟有贵客光临敝帮,真是敝帮之幸。”
杨过含笑示意袁明明答话,袁明明于是上前也施了一礼,娇声道∶“多谢张兄弟,咱们夫妇,特来向贵帮兄弟拜年,来的鲁莽,还请恕罪。”
另一名大汉也一脸仰慕的上前抱拳道∶“小人许大木,见过袁姑娘、赵姑娘、金发女侠和众位贤伉俪,欢迎光临敝帮,敝帮上下都竭诚欢迎。”
这两个大汉一辈子大概从来没有这样斯文过,又是兴奋,又是别扭,脸上都涨得通红,但欢喜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大家都在客气寒喧之间,总坛方向已响起幽扬悦耳的钟声,那是帮中迎接贵宾的乐章,平时也可用不同的节奏与河中船只连系。
一阵人马吵杂,总坛奔出大批人众,领先的是一名女子,她在奔近众人时,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续转了九折,姿势优美飘逸,宛如一头彩凤在空中翱翔。春兰和秋菊诸女都大力拍手,原来这人是飞凤庄莉莉,她得知众女来帮,兴奋之馀,就在众人面前把秋菊传她的功法卖弄出来,果然博得满堂彩,连随后赶来的河西帮帮众都忍不住大声喝采。
庄莉莉在众女前落地,对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单膝点地,又起身恭声道∶“欢迎各位姑娘光临,真是太高兴、太意外了。”
众女还来不及回礼,一个娇嫩的声音已在那边高喊∶“明姐姐,春兰姐姐,秋菊姐姐,好高兴噢!金发女侠有没有来?”众人一听就知道是孙小红姑娘来了。
阿紫对她很好奇,身子一晃就到了孙小红面前,孙小红正在奋力急奔,忽然眼前一花,急忙停步,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美女,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得高兴的叫道∶“金发女侠,你是金发女侠?”边说边抱着阿紫欢叫不已。
阿紫笑得很开心,也亲热的抱着她,笑道∶“你就是孙小妹子了,真是美得很呢,难怪大家都喜欢你。”
孙小红羞红着脸,看着阿紫,兴奋的道∶“姐姐才美呢!这头金发真是好看极了。”
终于有人叫阿紫姐姐了,她欢喜的合不拢嘴,笑个不停,也就对孙小红更有好感了。她牵着孙小红的手,细细看着她,还从头看到脚,那个模样,好像是媒婆在看准新娘一样,孙小红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羞的抬不起头。
阿紫满意的拉着她走回人群,她先将孙小红引见小龙女,对孙小红道∶“这位龙姐姐就是咱们的大姐姐,她也好喜欢你的,快来见过了。”
这时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副帮主王长禄,和他们的夫人都到了。
袁明明并没有特别为杨过和小龙女引见,所以他们也乐得清静。王长昆等已知杨过就是这些女子口中的夫君,知道此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但袁明明未特别引见,知道另有含意,所以并不刻意问询,只依礼肃客,但极是恭敬。
小龙女也是细细看着孙小红,笑得很是开心。孙小红向小龙女低头行了一礼,道∶“见过龙姐姐。”说完抬头看着小龙女,不由得吓了一跳,右手按着胸口,呐呐的道∶“姐姐,你真像仙女呢!”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二)
小龙女笑道∶“小妹子才真的美呢,令师近来可好?”
孙小红吃了一惊,忙道∶“年前才拜别家师,谢谢姐姐关心,家师一切安好。
姐姐认识师父她老人家啊?“
小龙女话才出口,觉得有些不妥,但心想也顾不得这些了,于是笑道∶“以前见过的,令师真是受人尊敬的武林前辈。”
孙小红噢了一声,又小声的道∶“那位公子就是姐姐们的夫君啊?他好俊噢。”
小龙女笑道∶“是啊!等会儿再给你引见。”
孙小红好奇的道∶“听春兰姐姐她们说,那位公子武功好高噢。”
阿紫在旁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我大哥哥的武功比妖人,不,比仙人的武功还高呢!”
孙小红听不懂,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也就是了,这些姐姐的武功大半都是他教的,所以她心下敬佩的不得了。
大伙儿热闹非凡。王长昆的夫人钟郁及妹子钟菁,以及王长禄的夫人司徒真及妹妹司徒美,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方亚云等都迎了上来,众女见面,有说不出的欢喜和亲热。在引见小龙女时,更是由衷的表示仰慕和欢迎,但不见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原来他们去河东帮未回。
王长昆热情邀客,大家才都慢慢移步往总坛前进,但一路上还是笑声不断。留在总坛过年的帮众夹道欢迎,并都露出钦佩的神色,显然他们都知道这群女子的武功简直是不得了之极。
庄莉莉缠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娇声道∶“三位姑娘,前几天我回来后,一直想着三位跟我讲的道理,我细细忖量,真是获益良多。秋菊姑娘传给我的功法,起先还有不明之处,待得心情一放松,心想能练好固然很好,就是练不好,也可以再向秋菊姑娘请教啊,我又不是要去跟人家比什么,就这么一想,忽然就顺利的转上去了,而且愈练愈顺,整个心情真是舒畅极了,今年过年啊,我从没这样高兴过呢!”
众女听了也很替她欢喜。袁明明道∶“庄姐姐,你已经悟得这个道理了,唯有不急不徐,才能得窥武学大道,这龙飞九天,普天下就是你练得最好了,少林本门都要向你请教呢!真是恭喜你了。”
庄莉莉正色的道∶“我不会小气的,只要少林要我这俗家弟子提供心得,我一定非常乐意为师门贡献这个功法。”
秋菊也很高兴,道∶“庄姐姐,你这样的想法很对,回馈师门是饮水思源的作法,咱们身为弟子的,总要设法让师门发扬光大,少林虽是天下武学泰斗,但也不是样样都是天下无敌的。”
庄莉莉点头称是,态度甚为恭谨,她们三个虽然年纪都比她小很多,但庄莉莉心目中已把她们视同师长一样,只是她知道三女不愿她执弟子之礼,所以在言谈之间,还是称她们为姑娘,却不敢称她们为妹子。
秋菊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她们心意相通,知道秋菊的意思,都微笑点头。
秋菊于是道∶“庄姐姐,你的龙飞九天虽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你是女子,又以女子身法展现,也称得上是凤飞九天了,刚才看起来真像是一头彩凤,实在是美极了。”
庄莉莉有些不好意思,羞道∶“我是听说三位姑娘来了,心里一高兴就不自觉的卖弄出来,真是惭愧。”
“不会啊,这是人之常情,咱们也是这样的。咱们有时练得一些新的门道,高兴的时候,那才夸张呢!咱们真的替你高兴。”秋菊亲切的说。
庄莉莉一听,心里很高兴,她原先还怕她们会责怪她太轻佻呢!
秋菊转头看看四周,看别人也是热闹非凡,走得很慢,聊个没完,好像到总坛的路还很远的样子,于是对庄莉莉道∶“庄姐姐,龙飞九天,虽然很好看,也是难得的功法,可是一旦与人对阵,用处不大。轻功身法用在对阵时,第一要件是快,第二要件还是要快,如果不快,再好的身法都是没有大用的,像你刚才在空中九折,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不管用暗器,或是用气功远击,你要如何还手呢?所以还要加快速度和增加变化,才能真正发挥这个功法的功用。”
庄莉莉啊了一声,道∶“是啊!我转得那么高又有什么用呢?我要是只顾变化身法,一镖就被人家打下来了,还算是什么凤呢!”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袁明明也笑道∶“庄姐姐,一个人过于执着,就会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看不清别的事物,等你跨过这关,才会霍然开悟。你以前一心只想练好龙飞九天,却不知龙飞九天虽好,也有它的缺点,现在你练成了,就会发现原来它还不是最好的。”
庄莉莉倒也没有失望,只是笑道∶“谢谢两位姑娘提醒我,这在以前啊,我听了一定难过死了,可是现在不会了。那日小红妹子为了练散手的事,春兰姑娘对她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以前的苦练和所花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我有了龙飞九天的基础,以后再练更高深的轻功,一定会驾轻就熟的。”
三女听了都很高兴,这庄莉莉果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在洛阳居那晚,两句话讲不对,就脸上变色,现在却是始终一脸笑容,心平气和,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种变化真是难得。
秋菊又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笑道∶“庄姐姐,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再来帮你增加一些这龙飞九天的功法,让它可以更快,更灵活,而且可攻可守,这样可能更完美了。”
庄莉莉大喜,可是又觉得很难为情,她嚅嚅的道∶“我已经蒙三位姑娘指点太多,终生受益匪浅,却无以为报┅┅。”
秋菊笑道∶“庄姐姐说这些干嘛?明姐姐那日就说过,人与人相交就在缘份,没有缘份,你真要我想龙飞九天有什么地方好修改的,我一定想不出来,现在倒是想出来了,咱们来参详一下。”说着,她拉着庄莉莉细细讲解龙飞九天在先天上的限制,以及如何克服,又如何化繁为简,增加速度和变化,她并从八卦步法中悟出的一些心得,稍加变化,配合龙飞九天的功法之后,也加了进去,袁明明和春兰也把她们的心得也一并加入,这一来,龙飞九天已彻头彻尾的起了变化,春兰笑着说∶“既然这套身法已经不像龙飞九天了,咱们就给它另起一个名字,叫做凤翔九天好了,更切合庄姐姐的外号。”众女都欢然叫好。
庄莉莉果然也和孙小红一样,以前的苦练和心血没有白费,在走到河西大堂门口时,她已全部领悟。她喟然叹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武功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师父教的都不敢丝毫加以变动,只知一味苦练,那日秋菊姑娘对我虽有开导,可还是谨守不渝,却不料┅┅。”
袁明明笑道∶“庄姐姐,话虽不错,可是你可不要弄偏了,以为什么武功都是随便可以改的,任何一套功法能在武林中流传,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尤其是这龙飞九天,更是少林的绝技之一,实在非同小可。一般人在师门学艺,就像是书法临帖一样,是不能更动的,未到一定的火候,就擅自变动,就会变成四不像,甚至走火,只有到了相当的修为,水到渠成,才能自成一家,而不是勉强去变化的。”
庄莉莉点头道∶“是,这个我懂,不到这个火候,我是不会随便去改的,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后果是很危险的。”说完,她又有些好奇的道∶“三位姑娘,你们的武功倒底有多高?我一直摸不清楚,怎么好像什么武功在你们眼中都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三女都笑出声,秋菊道∶“庄姐姐说呢?”
庄莉莉认真的道∶“我真的猜不出来,你们好像秦姐姐讲的一样,超过了武功这个境界,已经是在修道了。”
秋菊笑道∶“咱们也是苦练出来的,而且笨得很呢!”
庄莉莉大为惊讶,意似不信的看着三女。
春兰格格笑道∶“庄姐姐,秋菊妹子并没有骗你,咱们实是受到咱们夫君的培场,才能有些小小的成就。”
庄莉莉啊了一声,她刚才只匆匆看了杨过一眼,就只顾和三女叙旧和请益,这时才想起那日在洛阳居她们就说过,她们的一身武功都是她们的夫君教的,她转头找杨过,却见他已经和王长昆等人进了河西大堂。她忍不住好奇心,又道∶“春兰姑娘,轻功要练到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
三女对看了一眼,春兰略略沉吟一下,道∶“这实在很难说,如果只是说轻功,你能把刚才咱们参悟出来的凤翔九天练成,那已是举世罕有了,当然功力深浅还是有些差别,只不过还有比轻功更厉害的,不过这种身法是不会出现在武林中,更不会和人家比斗的。”
庄莉莉听不懂,她诧异的道∶“这是什么道理?怎会┅┅?”
袁明明笑着岔开话头,道∶“庄姐姐,就是这样子了,你也不必多问,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咱们无须知道的,咱们是人,就只做咱们人该做的事就好了。”
庄莉莉愈听愈玄,但隐隐中似也听出袁明明提到的似是幽冥和仙凡之事,于是微微点头,道∶“明姑娘说的正是。”她犹疑了一下,终于羞涩的红着脸道∶“我┅┅那口子,今天在河西帮┅┅,他来看我┅┅。”
三女眼睛一亮,都道∶“真的?那太好了,咱们要好好拜见一下。”
庄莉莉羞道∶“那怎么敢当!还请三位姑娘多多教导。”
袁明明嘻嘻笑道∶“庄姐姐太客气了。”
她们在短短的一段路上,既授完了凤翔九天,又谈了一堆私话,大家都很愉快。
孙小红则是缠着阿紫问东问西,好奇的不得了。她从未看过像阿紫这样的女子,一会儿说阿紫的眼睛像洞庭湖,一会儿又说阿紫的头发像金丝,接着又说阿紫的皮肤像是白玉。阿紫被她说得笑个不停,她笑了半天,忽然道∶“小妹子,你长得这样美貌,有没有婆家啊?”
孙小红红着脸,不依的道∶“姐姐笑话我呢,我是个丑小鸭,怎会有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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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她偷偷笑了一下,又道∶“那有没有心里喜欢的心上人啊?”
孙小红更加不依了,羞道∶“不来了,姐姐都欺侮我。”
阿紫笑道∶“姐姐我才不会欺侮你呢,姐姐是关心你。”她把姐姐两个字讲得特别大声,今天她真是扬眉吐气,心中好不得意。她又道∶“小妹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孙小红眼眶红红的道∶“我是三岁的时候,被师父在华yd上的路边捡来的,全身都沾满了鲜血,师父才给我取名小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会把我丢在路上。”
这倒是大出阿紫意料之外,见孙小红快要哭出来,于是忙安慰她道∶“对不起了,姐姐不该问的,不过,你也不要怪你爹娘,说不定兵荒马乱,你和爹娘被冲散了也不一定,这种事,那年头很多的。”
孙小红点着头道∶“师父她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她说那时我有带银项圈和金手炼,上面刻的都是孙府千金长命百岁,所以才知道我姓孙。”
阿紫天真的道∶“那太好了,说不定吉人天相,将来能够和你爹娘团聚,这就是最好的证物了。”
“师父已经帮我找了十几年了┅┅”孙小红说着,抽抽噎噎的几乎哭了出来。
阿紫又以姐姐的身分,不断的安慰,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忽然觉得做姐姐还真不容易。为了要逗她转移话题,阿紫想起要传她武功的事,于是道∶“小妹子,我听春兰姐姐说,你的散手练得很好,现在一定练得更好了。”
孙小红果然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的道∶“刚才都还没来得及谢谢明姐姐、春兰姐姐和秋菊姐姐呢,我回来这几天都在拚命苦练,愈练愈好玩呢,连师父以前教我的散手不用练都会了,师父要是知道,她一定也好高兴的。”
阿紫正要跨进河西大堂的大门,见里面灯火辉煌,许多帮众正在抬桌摆椅,热闹成一团,于是上前两步,对小龙女道∶“姐姐,我和孙小妹子等一会儿再进来。”
小龙女看着孙小红,笑道∶“阿紫姐姐真喜欢你呢,你们好好聊吧,等下我找人叫你们。”
孙小红高兴的道∶“谢谢龙姐姐。”说着拉着阿紫奔往大堂后方。那里是黄河边的滩头,设有几座简陋的码头,码头边系了许多小船,想是与河中大船作接驳之用,滩边河水有些结冰,但河中仍有船只航行。这时已过黄昏,有些船上头尾都已点起了避撞灯,灯影明灭,在河中晃荡,煞是好看。
两人蹦蹦跳跳,好是兴奋。滩头是冻得硬如石块的黄泥,但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有些小石子还在馀晖下泛着晶莹的光彩,很是迷人。
阿紫好奇的问道∶“小妹子,这是什么石头?这样好看。”
孙小红道∶“这叫落星石,只有这里才有呢!我听他们说是从王屋山冲下来的,刚好堆积到这里,再往下游就没有了,真的很好看呢,小小的一颗石头,可是很重噢。”说着她在地上用力挖了两颗,拿给阿紫看。
阿紫抹去沾在落星石表面的泥沙,摊在掌心,真的细细观看,这两颗比蚕豆大的小石,沈甸甸的,呈不规则的椭圆状,颜色不一,遇光的部分,会泛出不同的色泽。阿紫的一荫指已是甚有火候,又练了掷骰之法,所以任何一颗石子到她手中,她早已测出它的特性和重量,她一时好玩,将落星石扣在中指,屈指往五、六丈外的一块大石弹去,只听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落星石已击中大石,但未发出声音。
孙小红大是奇怪,明明击中了,怎会没声音?奔前一看,不由得舌不已,原来落星石已悄没无声的深入了大石,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口。
孙小红羡慕的看着阿紫,一付钦佩崇仰的神色,道∶“姐姐,你好厉害噢!”
阿紫最喜欢听人家说她厉害了,平时只有自己吹嘘,这时真的有人真心诚意的亲口说她厉害了,不由的又笑得合不拢嘴。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我这还不算厉害,不过嘛┅┅。”她想谦虚几下,却又不知怎样谦虚,于是道∶“小妹子你要是喜欢,姐姐我就教你这一手,你看怎样?可是很难学噢!”
孙小红喜出望外,拉着阿紫跳着道∶“姐姐太好了!这真是好玩。”
阿紫也是童心大起,她挥右袖拂向落星石较多的地上,扫起地上的黄泥,又用左袖一卷,那些落星石都到了她的面前,堆成一小堆。
孙小红像是在看变戏法,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付不敢置信的模像。
阿紫更得意了,于是要孙小红学她的样子,将落星石放在掌心,一边掂它的重量,一边用指尖、指节测它的角度、特性,她把杨过教她的掷骰之法全用在这里。
她第一次教人,真是辞不达意之极,平时口齿伶俐,这时却结结巴巴像是在讲番语,还好学的人兴致勃勃,教的人也是热心无比,就这样鸡同鸭讲的也能沟通。
孙小红终于弄懂了其中的诀窍。接着就是指法了,孙小红内力不足,不能学一荫指,阿紫另辟蹊径,教她用既有的内力,另创了一套集气凝力的法门,这个法门,孙小红倒是一听就懂,于是两个小姑娘,东摸西蒙,竟练成了一套崭新的暗器功法。
其实阿紫所教的已是类似弹指神通的法门,只是荫柔和劲头方面犹有胜之,而且这种形状不规则的落星石,更是难练,懂了这个窍门,任何东西到了手上,都可以成为暗器。阿紫不知道暗器可以量身订做,不需要这样辛苦的用掷骰之法练暗器,但却让孙小红获益至深,阿紫自己用不着,却糊里糊涂的在武林中留下了一门上乘武学。
两人打坏了河边好几块大石,天色早已大暗,才听到春兰在远处大叫,两女相视一笑,这才手牵手循声过来。
孙小红看到春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亲热的叫道∶“春兰姐姐,你好,我好想你噢!”
春兰也高兴的道∶“小妹子,你阿紫姐姐教你什么好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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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红娇笑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
春兰大为奇怪,拉起孙小红的手一看,果见她两手都是污泥,左手还握了一把晶莹可爱的小石子,春兰看了阿紫一眼,笑道∶“真是两个小姑娘,丢石头也好玩,快去洗了手,大家都在等你们入席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奔进大厅,经过赵英旁边时,阿紫特地在赵英耳边小声的道∶“英姐姐,孙小妹子还没婆家,也没心上人。”
赵英不由得失笑,看她二人都是两手污黑,忙催着她们去洗手。
大厅上摆了五张大桌,这些桌子与严举人在洛阳居玉琼轩宴客的情形又大异其趣,玉琼轩的桌椅都秀秀气气,精雕细刻,每桌只能坐个十人,这河西大堂的桌子每桌可以坐二十个大汉以上,而且还能张臂挥拳,高谈阔论而不嫌拥挤。
杨过和小龙女被请上了首席,王长昆和王长禄在主座遥遥相陪,其他众女则多和河西帮诸女隔邻而坐。
小龙女右手是较腼腆的方亚云,接着是秋菊和司徒美。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司徒美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夫人司徒真的妹妹。再接着是袁明明和钟菁、赵英,赵英旁边则是王长禄的夫夫司徒真。赵华坐在对面,隔邻是王长昆的夫人钟郁。
赵英和赵华因为那日在严举人家与王长昆和王长禄直接对阵,为了弥平芥蒂,特别与他们的两位夫人同坐。两位夫人钟郁、司徒真倒是很有风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英雌,对二女不但亲热,而且丝毫不以为意,且是真心诚意,绝无做作,赵英、赵华两姐妹倒是大感意外,对二人的好感大增,于是也就不拘形迹的热络得很。
庄莉莉把她的那口子朱汉良也带了过来,坐在春兰旁边,对面是袁明明。杨过左手边留了两个位子,那是给阿紫和孙小红的。主桌除了朱汉良之外,可说大多都是熟人,所以气氛很是热和。
另外四桌则是河西帮留在总坛的帮众,他们有些人曾经参加过严举人家和洛阳居的盛会,每次回来时免不了都会和帮中兄弟加油添酱的吹个没完没了,没参加那两场盛会的帮众以前只有听的份,今日却亲眼看到那几位主角,都觉得心满意足,对每个女子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今日亲见,当然也都免不了评头论足一番,却都是敬服有加,无人对这些女子存有一丝不敬或亵渎之意,认为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今日留在总坛真是三生有幸。
河西帮是两河三帮中最旺盛的帮会,尤其是在新春期间,各种酒食都是现成准备好的。河西帮本来也是预定在今天举办新春欢庆,因为昨天是大年初一,王长昆和帮中重要首脑一早祭拜天地神明后,就陪着河山两霸到了河东帮拜年,河山两霸留在那里还没回来,王长昆等人则在初二午后赶回来和本帮帮众贺年,所以今天的酒席很是丰盛。
阿紫和孙小红在内室洗完了手,手拉手走进大厅,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由得缩头缩脑的在门口张望,不料大厅的帮众看到她俩,竟都高呼∶“金发女侠!金发女侠!”而且都起立鼓掌欢呼。阿紫张口结舌,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春兰看到这种情形,笑不可支,赶忙赶到二女身旁,悄声对阿紫道∶“大伙儿都喜欢你呢!跟大家打一声招呼。”
阿紫傻愣愣的噢了一声,毕竟她还是王府千金,也见过不少场面,定了定神,于是站在门口微微裣衽为礼,笑吟吟的对大家道∶“众位兄弟姐妹,大家新年好,恭喜发财!”她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因内力充沛,清脆悦耳之声在整个大厅回响,河西帮帮众更是群情激奋,欢欣之情高昂沸腾,他们对这个金发美女真是情有独钟,喜爱的不得了。阿紫想不到自己这么受欢迎,也是高兴的忘形,由于帮众都是起立鼓掌欢呼,她也挥手致意,又惟恐人家看不到她,竟不知不觉蹈空而起,愈站愈高,待得众人惊呼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竟虚空而立,赶忙落地拉着孙小红,随着春兰入座。满厅帮众看到她的这身轻功,都齐声喝采,连手掌都拍的通红,纷纷交头接耳,有人认为这金发女侠武功之高,已是举世无双,又有人说那几个女子之中还有比她还高的,于是又是一番争论,还未开席,整个大厅已是闹翻了天。
阿紫又兴奋又害羞的坐上位子,黏着杨过嚅嚅的道∶“大哥哥,我┅┅。”
杨过笑道∶“很好啊,大家都喜欢你,可见你做人很是成功。”
阿紫听杨过没怪她得意忘形,不由得大喜,拉过身旁的孙小红道∶“孙小妹子,他就是我的大哥哥,他好好噢,都不会骂我。”
孙小红赶忙起身,俏生生的走到杨过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红着脸道∶“木大哥,你好,好高兴看到你,要请你多多教诲。”
杨过也起身回礼,笑道∶“孙姑娘客气了,真是名师出高徒,果然与众不同。”
孙小红娇羞的道∶“谢谢木大哥夸赞,小妹对木大哥和龙姐姐才敬仰呢。”
小龙女在旁也笑道∶“小妹子真会说话。刚才你阿紫姐姐有没有送你什么见面礼啊?”
孙小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好好玩噢!”她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丢石头。圣因师太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从来不用暗器,也不与一般江湖人物来往,孙小红虽见过有人用暗器,但都是用甩的或是用掷的,与阿紫教她用手指扣弹的方法截然不同,也没想到那就是暗器手法,听得小龙女问起,就直截了当的说是丢石头。
小龙女大奇,看着阿紫道∶“你教小妹子丢石头?丢什么样石头?”
孙小红赶忙从衣囊中取出几颗落星石递给小龙女。阿紫也红着脸道∶“孙小妹子的内力还不能练一荫指,我就只好把大哥哥教的掷骰法和一荫指合在一起教了她这套手法,很好玩的。”
小龙女笑容可掬的道∶“你啊,非要教小妹子一套功夫,小妹子练得怎样啊?”
阿紫比孙小红还热切,忙道∶“她练得很好的,我也教的很好,真的很厉害噢!孙小妹子,你练给龙姐姐看看。”阿紫大声的指挥着孙小红,又把小妹子叫得特别大声。
孙小红也急着要一现身手,东看西看,不知用什么作靶,忽然看到三、四丈远的大厅墙边还斜靠着几张大桌面,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于是掏出一粒落星石,扣在手中,屈指一弹,一石飞去,咻的一声轻响,正中桌面中心,又悄没无声的透墙而出。
杨过和小龙女看到这种威力,不由得对看一眼。小龙女笑着对杨过道∶“这是什么丢石头?这简直是弹指神通嘛!阿紫还真厉害,把你的掷骰手法混在一荫指里,对孙小妹子还真实用。”
阿紫听了小龙女说她厉害,高兴的亲着她道∶“姐姐,你真的说我很厉害?”
小龙女笑骂道∶“你教了这样一套暗器功法,还说是丢石头,万一孙小妹子当真以为是丢石头,被她丢中的人那还得了?真是不知轻重。”
一般暗器在施放后,除非是淬毒或是会爆裂的暗器,多是以直线或以弧形的方向前进,有迹可循,对手如果也是暗器高手,或是功力够深,是可以用手接住的,但阿紫所传的手法,由于混着一荫指功法和掷骰法的角度旋转劲力,无坚不摧,放眼江湖,已是没有几人可以接得住,只有闪避一途。
阿紫知道小龙女在骂她,但言下之意,是说这个石头丢的很厉害,她就不计其他了,嘻皮笑脸的扮着鬼脸,还很得意。
孙小红猛然想起,原来这就是暗器手法,不觉大为吃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师父是不喜欢人家用暗器的,自己学了这套手法,师父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责怪,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
杨过看到孙小红的神色,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孙姑娘,暗器也是一种武功,只要不是暗算人家,那也是很光明正大的,任何一种武功都是看你用在什么地方而定。我知道令师不喜欢暗器,不过那也是不喜欢有人用来偷袭,你不必耽心令师责怪,这套手法对你防身还是很有用的。”
孙小红闻言大喜,杨过的话消除了她心中的疑虑,喜孜孜的回到座位,忽然又想起一事,又走到杨过身前,怯生生的问道∶“木大哥,你和龙姐姐一样,也认识我师父她老人家啊?”
杨过看了小龙女一眼,笑道∶“以前见过的,却不知有你这样一位高徒。”
孙小红这才眉花眼笑的走回去了。
阿紫还黏着小龙女陶醉在很厉害之中,猛然抬头看到主桌上的王长昆,吓了一大跳,赶忙缩了头躲到小龙女怀中,小声的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道∶“又怎么了?”
阿紫在小龙女耳边小声的道∶“那个人那天被我踢了一脚,他会不会┅┅?”
原来她到现在才看到王长昆,想到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她一心要找人打架,王长昆正好在众人之前,一招之下,就不明不白的被她踢了一脚,还说人家武功很差,这时忽然看到他,当然就觉得难为情了。
小龙女看了对面主座上的王长昆一眼,笑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不要紧的,等下你敬人家一杯酒陪罪好了,他今天可是主人呢。”
阿紫噢了一声,稍感放心,又和坐在小龙女右手边的方亚云亲亲热热的打了一下招呼,轻手轻脚的回到位子,又缠了杨过半天,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是诸女中最文静腼腆的女子,现年二十岁,美貌清秀,婷婷玉立,个性正好与河霸卓不群的女弟子庄莉莉不同,她在小龙女身边坐了半天,一直不敢和小龙女说话,这时因阿紫和她打了招呼,才含羞的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阿紫姑娘真是可爱。”
小龙女笑道∶“是啊,就是不大懂事。”说着,看着方亚云,又道∶“方姑娘是韩老爷子的弟子?”
“是,还请龙姐姐不吝教导。”
“方姑娘客气了,姑娘府上是那里啊?”小龙女和蔼的笑问道。
“小妹就是本地人,家父家母康泰,小妹在家里过了年,也是今天下午才到这里的。”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小龙女也在这时才细细看了方亚云,忽然问道∶“方姑娘似有心事?”此言才出,方亚云已经垂下了头,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却又怕人看见,头垂的很低,又一边拭泪。
小龙女倒吃了一惊,忙道∶“方姑娘不要难过,有什么可让姐姐帮忙的,你尽管说出来,姐姐帮你解决。”
方亚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激动的情绪,又拭干了泪水,以一种求恳的眼神看着小龙女,羞涩的道∶“龙姐姐不会笑我?”
小龙女觉的很是奇怪,忙道∶“当然不会,你说吧,姐姐听着。”
方亚云犹疑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红着脸,用手附在小龙女耳边,以一种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龙姐姐,我┅┅那里好痛,都不敢问人┅┅,只敢跟你说┅┅。”
小龙女大出意料之外,但这种事可不能当作笑话听,忙正色的道∶“受伤了,还是┅┅?”
方亚云又腼腆的小声道∶“姐姐,我是清白的好姑娘。”
小龙女噢了一声,道∶“姐姐我看得出来。”
方亚云像是很欣慰,吁了一口气,又小声的道∶“可是┅┅,以前不会┅┅”
小龙女也小声的道∶“你┅┅那个正常吗?”
方亚云点点头,又道∶“以前是的,可是┅┅,最近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小妹耽心死了。”
小龙女心想,这倒奇怪了,看方亚云的样子,确实仍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会有这样的事?难怪她心事重重。她想了一下,拉起方亚云的左手搁在自己的膝上,搭上了她的腕脉。小龙女虽然不大懂医道,但多少也能测知大概,整个大厅吵翻了天,但不影响她的测脉,一缕真气传入方亚云的体内,抵达会荫周近脉穴时,果然受到阻碍,但她不明所以,秀眉微蹙,收回了搭脉的右手,轻声安慰她道∶“方姑娘,姐姐我不是很精医道,详细的原因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等下我请那位赵英姑娘来给你仔细的看看,不过,照我刚才这样测得的脉象,你好像是练功受了伤。”
方亚云眼睛一亮,只要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她就不怕了,喜道∶“龙姐姐,我只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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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拍拍她的肩头,轻声道∶“你确是好姑娘,那是无须置疑的,是不是受伤,姐姐我不敢确定,那位赵英姑娘的医道很好,她一定可以看得出来,你放宽心,姐姐我会设法帮你治好的。”
方亚云喜出望外,哽咽的道∶“谢谢龙姐姐,谢谢姐姐。”
小龙女亲热的道∶“不必这样客气,这是小事,咱们女人家的病痛本来就比男子多。”她又小声的道∶“姐姐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啊,还有半年那个不来的呢!”
方亚云啊的一声,大感不可思议,小龙女把这样贴身的事都说给自己听,又是大受感动,她挨着小龙女,轻声道∶“龙姐姐对小妹真好。”
大厅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开始上菜了。只见一队汉子,从厨间陆续端出火锅,火锅是这种天气必备的,接着又是各式大盘,盘中都是大鱼大肉,更奇特的是另有五个汉子,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酒坛从厨间出来,这时厅中呼叫声更大,更有人大力拍手,显得极是兴奋,其中四人把酒坛放在各桌上之后,就和各桌众人一起围到主桌四周,一边鼓噪,一边叫喊,像是要看什么热闹似的。
王长昆、王长禄端坐不动,面露微笑,其他几位夫人和司徒美、钟菁等女,也都雀跃的很,连文静的方亚云也很兴奋,她对小龙女道∶“龙姐姐,这是河西帮招待贵客的仪式,很好看的。”
小龙女很好奇,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捧着酒坛的汉子。
只见那个汉子年约三十馀岁,粗壮强悍,一缸红泥酒坛在他手中举重若轻,不停的转动,有时还上下挥抛,身子也随着前后回转,姿势甚是优美也很威武,显然是一种仪式的舞步。
这人在主桌四周绕了一圈,每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又舞动着步子在王长昆身旁行了一礼,王长昆笑着颔首。那人左手捧坛,右手掀掉盖在坛口的红布,举掌拍开泥封,立刻酒香四溢,伸在王长昆鼻端一放,王长昆低头用力一闻,表示确是好酒,可以用来敬客,然后起身鼓掌,众人更是大声喝采。
那人一个旋身,酒坛在他背上转了一个圈,竟无滴酒洒出,人却已滑到了坐在首席的杨过身旁。这时每个人面前已摆好了一个大海碗,跟杨过他们用来掷骰子的碗大小不相上下。原来帮会人物讲究的是大块肉、大碗酒,不作兴小碗、小杯,连筷子都有两尺多长。
这汉子高高举起酒坛,稍一倾斜,一缕清纯无色的酒柱直注杨过面前的酒碗,攸忽即停,碗中之酒已满,却无滴酒外溢,这可是真功夫,杨过忍不住拍手大声叫好。
那汉子又以同样的方法替小龙女斟满了酒,接着却跳回左边替阿紫斟上酒,然更是好看,众人更是喝采声不断,最后一直斟到主人王长昆,才收手停身,伫立在王长昆身后,旁观的众人这才呼喝一声,回到自己在各桌的座位,纷纷开了放在桌上的酒坛,各自往碗中猛倒。
过了不久,大厅中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原来这也是他们的规矩,要等候帮主讲话。
王长昆笑容满面的拉着妻子钟郁之手站起身子,一手端着酒碗,大声道∶“众位兄弟,今天本帮真是天大的荣幸,能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在大年新春光临,大伙儿一起来敬木公子和各位夫人!”
河西帮众都齐声应喏,纷纷起身,都端着大碗,大叫道∶“敬木公子,敬木夫人!”喊声震天。
杨过笑吟吟的以右手高举着酒碗,起身对着大家道∶“多谢王帮主、王夫人,多谢众位兄弟,这样隆重的接待,真是不敢当,兄弟和内人也祝王帮主和帮主夫人身子康泰,帮运昌隆,全帮兄弟阖家和乐。”
杨过在起身讲话的时候,众女也纷纷起身。阿紫看春兰等都站了起来,才想到自己也是木夫人,于是也赶紧站起,忙着又去拿酒碗,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杨过说完后,双手捧碗,仰头一口气就把碗中之酒喝得涓滴不剩,喝完后还把空碗摇了遥河西帮全体帮众看杨过这样豪爽,都齐声喝采,欢声雷动,认为这是给足了河西帮面子的作法,在江湖上讲来,是最上道的朋友。
小龙女等众女可不敢这样,她们都斯文的浅尝了一口,只觉酒味浓郁强烈,入喉即化,确是难得的好酒。
王长昆神色欢悦无比,他今天以帮中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杨过众人,但杨过看来不像是江湖中人,恐他不懂江湖规矩,喝酒时万一推三阻四,不乾不脆,河西帮今天可没面子了,对帮众也不好交待,可是这又不能预先套招,所以在这之前,他心中其实是很耽心的,不料杨过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上道,而且竟是整大碗喝干,这还是前所未有的,要知这坛白干是此地河洛最有名的精雕陈年白酿,号称是天下最好最烈的白酒,普通人一杯就会当场醉倒,即使是酒量好的,也不过是一大碗,所以他们今天准备的酒本来就是一桌一坛,而且还认为绰绰有馀,却不料杨过一口喝下一大碗还面不改色,而自己反而犹豫起来,他以前最多只一次乾过大半碗,要他一次乾完,不知有什么后果,可连自己也不知道,但客人已经干了,身为主人怎能不喝?何况自己已经面子十足,就算喝醉了,也没什么,反而更能表示自己的诚意,于是也是双手捧碗,正准备一口喝下,他身旁的王长禄知道厉害,急着示意,表示要替他代喝,王长昆笑着摇摇头,仰着脖子也是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干了,喝完也学着杨过把碗轻轻摇了遥帮中兄弟发出震天价响,为帮主助威,可是却没人敢学,都只喝了一大口,就把碗放下来了。
大家纷纷落座后,吵杂声又起,因为桌面很大,如要和对面的人讲话,当然要提高嗓门,几口酒落肚,声音更壮,整个河西大堂热闹得翻了天。
主桌上的河西帮诸人都忙着为客人布菜、劝酒,娇声燕语没有一刻停过。
庄莉莉拉了那口子朱汉良先敬了春兰一口酒,然后小声的问道∶“春兰姑娘,你看我那口子怎样?”
春兰笑道∶“很俊呢!而且很老实。”
庄莉莉有些得意,忙着帮春兰挟了一块腊味,又盛了一碗热汤,又道∶“我从洛阳居回来后,已经跟他说过,过年后要去严举人家向严夫人学功夫,他一直鼓励我,还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不可错过呢。”
春兰道∶“朱公子很有见地,将来必是好老公,恭喜庄姐姐了。”
庄莉莉笑的眯起了眼睛,好是窝心。
王长昆干了一大碗酒之后,满脸通红,舌头也已打结,但因心中愉悦,倒也不至于酒醉,他和夫人钟郁从右手边开始,先从赵华敬起;副帮主王长禄和夫人司徒真则从左手边敬起。
王长昆和王长禄都诚挚的道∶“今日两位赵姑娘能够莅临敝帮,真是太令咱们高兴了,还要特别感谢两位以德报怨,不计前嫌,我兄弟以最大的诚意敬两位。”
赵英、赵华都站了起来。赵英娇笑道∶“两位客气了,那日真是失礼之至,帮主和副帮主不见怪,还这样客气,咱们姐妹倒是惭愧得很。”说着,都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王长昆夫妇等四人都很高兴,也起身仰头喝了,接着又各自敬了朱汉良、庄莉莉等。等到敬到阿紫时,阿紫赶紧自己喝了,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王长昆倒是很豪迈,他特别感谢阿紫那天手下留情,阿紫红着脸,学着江湖术语,连说∶“得罪、得罪。”大家都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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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昆和王长禄夫妇四人特别走到杨过面前,王长昆已是醉态可掬,大着舌头对杨过道∶“木公子,兄弟适才第一眼看到你,以为你就是兄弟平生最敬仰的那位大侠,他的夫人应该也是姓龙,可是┅┅。”说着,打了一个酒呃,又道∶“兄弟真想念他┅┅。”
杨过和小龙女对看一眼,杨过笑道∶“王兄大概是说杨大侠吧?”
王长昆睁着醉眼道∶“是啊!兄弟我┅┅。”
王长禄接着道∶“木公子,咱们兄弟很是敬仰杨大侠。木公子,你的酒量真好,咱们兄弟敬你和木夫人,希望你们在敝帮很愉快。”
杨过笑道∶“那是自然,兄弟也多谢两位这样盛情招待。”
等到帮主和副帮主敬完酒,其他四桌的帮众也呼朋引伴的来凑热闹了,杨过来者不拒,连敬诸女的酒他都代喝了。一时之间,轰动整个大厅,大家都纷纷起哄,那名掌着酒坛的大汉,索性就站在杨过的身旁,忙着帮他斟酒,眼中却满是敬佩之色。
赵英和和司徒真聊的很开心,聊着聊着就聊到闺房中的事了,两女都是醉颜酡红。司徒真已三十出头,体态已显丰腴,脸上也出现鱼尾和些许皱纹,她把椅子拉近赵英,悄声道∶“英姑娘,明姑娘指点了咱们一条明路,请严夫人秦师姐教咱们房中之术,这位严夫人就是你的师姐了,她会教咱们一些什么呢?”
赵英娇声笑道∶“王夫人,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我那秦师姐是我娘的得意弟子,只是为严姐夫操心太多,姐夫年轻时又未习内功,以致很多功夫显现不出来,还真难为了她。她要是肯好好教你们,你和你那副帮主老公一辈子可都有福了。”
司徒真红着脸,有些羞意的道∶“英姑娘,你看我这个样子,现在练,还来得及嘛?”
赵英笑道∶“怎么会来不及呢?永远都来得及的,只是成效有些差别而已,以夫人现在的年纪,那是一定来得及的。”
司徒真又贴近了赵英一点,很难为情,又小声的道∶“我那┅┅口子┅,自我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他都不大理我了,就是有,也只是应付一下,我看得出来的。”
赵英啊了一声,偷瞄了王长禄一眼,也是小声的道∶“他有几个老婆啊?”
“我要给他娶小的,他一直说不要,可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是有的,就是瞒我,不知是什么道理。”司徒真有些委屈的道。
赵英看看司徒真的样子,心想一定是你口中说要替他娶小的,态度可不怎么心甘情愿,王长禄为了怕麻烦,干脆就在外面藏娇了。于是笑道∶“可能是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他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