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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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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最好的日子。

    难得,刨开河也来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

    坐在下首。

    沈液远远坐在另一边。

    舞台上刨烙风度翩翩,情感和台词传神妥帖,非常漂亮。

    刨烙在台上站的高,看见了,他妈李宁宁也来了。就站在最外圈。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裙,画了妆。

    刨烙忍不住想起剧本上的字:

    [繁漪由中门上。不做声地走进来,雨衣上的是还在往下滴,发鬓有些湿。颜色是很惨白,整个面都像石膏的塑像。高而白的鼻粱,薄而红的嘴唇死死地刻在脸上,如刻在一个严峻的假面上,整个脸庞是无表情的。只有她的眼睛烧着心内疯狂的火,然而也是冷酷的,爱和恨烧尽了女人一切的仪态,她像是厌弃了一切,只有计算着如何报复的心念在心中起伏……」

    “loy到你了。”

    刨烙才回过神。忍不住扫到座位席的另一角,沈液红着嘴唇,大的眼睛,追逐着他的身影。眼神刹那的相遇,两人就忍不住一个对笑。

    「我……我怕你真疯了!」

    刨烙转过脸,说出他的台词。

    ……

    刨烙站在后台,能看见他爸,他妈,他的沈液。

    台上仍在继续。

    一个年老的女人: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年轻有活力的少女,泣不成声的:

    「妈,饶了我吧,我忘了你的话了。」

    「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我疼您,妈,我怕,我不愿意有一点叫您不喜欢我,看不起我,我不敢告诉您。」

    「这还是你的妈太糊涂了,我早该想到的。天,这谁又料得到,天底下会有这种事,偏偏又叫我的孩子们遇着呢?哦,你们妈的命太苦,你们的命也太苦了……」

    等刨烙的视线从前台转过来,李宁宁已经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个长长的穿着红裙的背影。

    话剧刚结束,刨烙就不自觉的追了过去,却只看见地上有一把很小的雕刻刀。明晃晃的在草地上很显眼。

    “刨烙,我下午就得回去了,玩的高兴点。”刨开河从后面走了过来。

    沈液踌躇着站在远远的一边,没敢往这边过来。

    刨烙难得露出一副笑容,“没想到你能来,谢了啊。”

    刨开河望向远方,“没想到你妈也来了。”

    刨烙吃惊道,“你也看见了?”

    “都不用看,你妈的眼神盯在我后脑脖子上,我就知道她来了。”

    刨烙没说话,点了点头。

    刨开河仿佛神思悠远,“我认识你妈的时候就是在学校话剧社的,她那时候演《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罗萨兰……”

    刨烙笑起来,“听着就是配角。”

    刨开河没说话,难得含着笑。

    刨烙好奇道,“你不会演男主角吧?”

    刨开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刨烙冲着他爸挥了挥手,就立刻往沈液身边飞奔过去。

    刨开河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往身后回头两三次,沈液看见他回头,不住的和飞奔而来的刨烙使眼色。

    他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上一次见面,不知道刨开河还记得不记得自己。

    他宁愿他记不住。

    ——————

    两个人一起出游。

    沈液眼中是风景,刨烙眼中却是看不够的沈液。

    刨烙抱怨读不成想读的专业。

    沈液说,没关系啊,就当成业余爱好。而且,也难以想象被晒成了巧克力色的刨烙,站在洞窟石壁之前,寻找遗落的印度文学是个什么样子。

    一圈圈游玩下来,沈液要回国了。这送一送,就成了十八相送。刨烙追着又把人送回了国。

    他们去看各种剧。

    刨烙是真的聪明,他读过看过的,过目不忘。

    沈液这方面根本比不上。

    站在酒店的卧室里。

    沈液坐在床上,解开了衣服,从后面看到,衣服从后肩膀滑了下去。

    多少次,他仍旧害羞,耳朵边红酒一样。

    刨烙从后边走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了他,是今天看过的话剧台词,“你有一张天使的脸和婊子的心肠……”

    声调惟妙惟肖。

    沈液笑着想回头看他,“你竟然背下来了。”

    还没回过头,却被刨烙一下扼住下巴,狠狠扭正过去。刨烙在他耳后,学着剧中那样,男主把女主捆绑在椅子上,声音沉醉而癫狂,

    「我爱你,我真心爱你,我疯狂地爱你,我向你献媚,我向你许诺,我海誓山盟,我能怎么办。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

    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明明,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逾不可及的,我心爱的,我的明明…………」

    沈液被他一手在身后捆住双手,一手扼住脖子,有些疼,发出冷嘶,可仍旧含着笑,惊叹,“你真是太有天赋了,就看了一遍,这么长一段全都背下来了。”

    刨烙没有回答,仍旧是用一种捆绑的姿势,收紧了臂膀,箍的沈液浑身都有点发凉,他伸着舌头,舔他的颈窝,舔他的耳朵眼儿。

    呼吸急促,热乎乎的,但是他绷紧身体,额上都是青筋,他忽然接着那个“明明”两字,轻轻吟唱起来,是一首林忆莲的歌,

    “明明还映在我的眼中

    怎么转眼旧了

    明明握在我双手中

    怎么却成了空

    明明含在我的口中

    怎么还没跟你说……”

    沈液有点莫名紧张起来,他被捆的疼了,可是仍是笑着道,“怎么又突然变成歌了,你这思路转的太快了……”

    刨烙迷醉了,慢慢的舔着他,从后颈舔到前脖,舌头尖远远的搔着他的下巴。感官被放大,能感受到舌头上的颗粒感。

    沈液躲着,苦笑,“痒”。

    刨烙把人终于按倒,跨坐在他身上,双眼盯着他的双眼,仍旧是台词,

    「他要我相信我只是处在发情期,像图拉在非洲草原时那样,但我知道不是。你是不同的,惟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我的明明,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

    沈液不说话了,就笑着看他。

    刨烙恶兽一般毫无笑意,「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的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说完双手忽然握在一起,狠狠的就砸向了身下人的胸膛。同时吻也追了下去。

    砸的沈液胸膛一声闷响,撞的太重了,好几秒呼吸都没喘上来。

    他们在雪白的床单上纠缠,像两条蛇。翻滚不歇。

    刨烙的肩膀后,前不久刚刚纹刺了一头狼,新鲜艳丽的色素让它看上去无比灵气,冲了血的皮肤,成为狼的眼睛。

    就在一霎那间,如着马良的神笔,黑狼陡然挣破皮肤。盘旋着,在半空中头尾交接,忽然一个冲刺,就往天际飞去……